不知道是属于哪一个APP捣的乱子,手机所发出的推送通知从屏幕的最上方弹下来,将我正在看着的新闻照片从中间拦腰截断。
像是载入了后半段,但是前半段载入失败一样,不过那失败的一半并不是灰色的。
我突然觉得,不能够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了,即使母亲没有准备晚饭,也没有责备我。如果我能够略微挺起我的腰,抬起上半身,将半个脑袋探出沙发靠背之外的话,隔着栅栏中镂空的部分,我就可以看到她正坐在长形餐桌靠落地窗一侧的椅子上,同样地是在玩着手机。
她的脖颈,她的手臂,她的上半身,有那么一部分,就被白色的实体给遮蔽住,就像手机屏幕上被通知栏遮住的那半张照片一样。
复又躺回到沙发上,我把手机的屏幕熄灭,握在右手的手心里,翻了个身,直看着另一块更大的黑色的屏幕----那是电视,黑色的边框和支架,立在电视柜上。电视柜的台面是浅灰色的,而台面下的柜门的支撑起来主体的板子则是白色的,在白色的柜门中间还有一道两道三厘米宽的金属线,标志着上下两层的分隔,而金属的把手则是表明了让人去拉开。
电视的支架如此的细,以致于我有时会在想啊,如果支架在某一天断裂了,那宽大的电视面板是会向后倒下呢?还是向前倒下?
如果是向后倒的话,还幸运的有一堵墙可以倚靠,不至于粉身碎骨。而如果是向前扑,迎接了它的,只是空气和地板,还有中断了的命数。
这似乎又代表了一个人在犯错误的时候的两种不同的结局。我想,无论我做错了什么,总会有那样的一堵墙,为我兜住了自己的底线,把我从彻底灭亡的命运线上拯救回来,又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时刻,那样的一面保护的墙会消失在我的背后,终究无可倚靠。
电视的屏幕是LCD面的,也就是说,这是一块镜面屏,从上面可以完整地看到我躺在沙发上的样子。一个靠垫,上面还有我揉成了团的外套,垫在我的脖子下,两只手臂,如僵尸一样,从肩膀直向前举着,一半伸出了沙发之外,悬在空中。而黑色的长发,一小半落在我的右手手肘上,垂在前半身,大部分就落到了身后,被身体遮住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在电视机屏幕当中反射出的那个影子,不是我自己的话,一定会产生出要把她泡到手的想法的吧,在这样的一个年纪,拥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对于一个青少年来说,是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夸耀而且酷炫的事情呢?一定是的,充斥着荷尔蒙的青春躯体,总是会抑制不住地涌出性幻想来,而我已经对之非常之克制了,只是偶尔,偶尔想想而已。比如说,在洗澡的时候啊,在睡前的时候啊,在对着屏幕,无论是电脑的或者是手机的偶尔还是电视的屏幕发呆的时候啊,更过分一点,比如说在课上无聊(大多数时候是数学课和物理课)的时候啊,诸如此类的吧。
这么盘算起来,我还真的算是一个色情妄想狂呢,如果再往我身上多添加一些大胆和狂妄的话,我就会有那么一只脚,已经踏进棕榈港青少年法庭的大门里去了。
还好,目前不会。
就这样,磨磨唧唧,意识就像是在芳草丛中迷失的小兔子一样,一会儿到此,一会儿去彼,这里有鲜嫩的草叶,那里有悦目的花朵,东窜西跳,但终究是一无所获的。“结束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我又将其结束的时刻向后推迟了几分钟。
真的不该这样子的。
“我先回房间里去了。”抓起那一团聚酯纤维,手掌撑着靠垫,我从沙发上的躺姿回复为坐姿,双脚踩在垫在沙发和茶几空间对应的地面上的地毯,米色的羊毛地毯----想起来,母亲一直不喜欢过于鲜艳的色调,蓝色,红色,绿色,橘色,这些夺目的颜色在我的家中,似乎绝缘的电流一样,无法攀到家具之上。我再一次回头看了眼母亲,她还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支玻璃杯,六边形的,装有半杯透明的液体----水。
“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她拿起那只杯子,饮了一口。
也许在我上楼之后,她会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一会儿----大部分时候是新闻,偶尔就单纯的只是无聊的充满了消费主义的广告而已。在电视所发出的背景音当中,不知道脑子里在思考了什么,那不是我可以一窥的领域,也许和工作相关吧,又也许是人际关系?不管那么多为好。
上到二楼,门朝北开,窗户向南的房间就是我的地盘了。并没有像美国电影当中所表现的青少年那样,在房门上挂了自己的名牌----因为家里只有我和母亲啊!无论怎样,房间是不可能找错的。
推开门,里面的景象恐怕是要让人失望的,如果你在期待着什么能够暴露出内心世界的摆设的话。和客厅一样,房间里也是木地板,中间有一个高出的地台,上面搭着床垫,蓬松的床垫上铺着淡蓝色的床单,被子叠得整齐,上边放摆着枕头。窗户之下有一个矮书柜----或者称之为书架更合适,上下两格,下面摆满,上面摆了四分之三,有一些纯文学作品----一半是经典名著,一半是现代文学,有一些是传记作品,一些历史书籍,一些附庸风雅从来没读过的大部头---比如《资本论》之类,漫画和画册一概没有,但也不是代表着我不喜欢它们。
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强烈的个人风格,那些轻小说里从哥哥(弟弟)的床底(当然,我作为独生子已经否决了所有的状况了)翻出成人刊物之类的剧情无论是前提或者是事实上于我而言是百分之百的不可能发生。如果要问我到底看不看那些我们需要但是在这个年龄法律又不允许的作品,我会说:“当然看啊。”不过每次看后我都有好好地把浏览记录和播放器的记录仔细地删掉,即使记录会被关键人物找到地几率接近于百分之零。
不是说我是一个无聊的人,我是在说我尽力地减少自己的小小癖好的外露,以此来减少某些在外人看来或许是wierd的行径。比如说吧,你的一个朋友是个死宅,他总是穿着印有二次元少女---无论是Saber狂三,立华奏,甚至是阿福(这个算吗?)总之就是这类图案的T恤,即使本人不觉得,你也总会觉得有些尴尬吧?不给自己添麻烦,也不给别人添麻烦,不是应该之事吗?
把手里的外套一把扔到床上,我也没有耐心把它叠好或者挂起来的打算,就这么由它去吧----这可真像是一个青少年的举动呢。在书桌----更准确的是电脑桌前坐下,椅子是灰色的木制骨架,白色的坐垫的背靠垫,椅子脚下有小轮子,可以玩转椅游戏,但是我从来没做过。桌子就是一个简单的玻璃台面,四只黑色的金属脚架支撑着,正中是23.5寸的LED面屏幕,屏幕两边是音响,透明的----我总是喜欢透明的东西。右边的音响再向右是机箱,两侧面板透明的塔式机箱,可以看见里面的主板,CPU散热器,还有显卡---去年秋季发布的产品,以及被整理成一束如马尾样扎好的Sata线和电源线,如果从这一大束线的旁边再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内存条。
按下电源键,开机,CPU散热器的风扇发出红色的光来,如果晚上关了灯,那墙上也就一并会被打上诡异的红色,在黑暗之中如此的刺目而警醒,但现在没有。
来自于作者的话: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该怎样起一个好的标题,又也许是,我想要讲的故事也许根本就没有一个主题吧?那就象是量子一样,充满了不可预测和琢磨的奇想,只能够简单地分成1,2,3部分。及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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